上礼拜三蹲厕所刷手机，突然看见个帖子问“花雕酒为啥叫花雕”，给我整懵了。老酒鬼如我，居然被这问题卡住喉咙，当场就梗住了。翻箱倒柜找出过年剩的半坛子酒，塑料封口一撕——嚯！一股酸了唧的馊饭味儿直冲天灵盖，这还能喝？全tm喂下水道了。
翻县志翻到眼冒金星
第二天直奔市图书馆地方文献部，跟管理员大妈软磨硬泡半小时，才从古籍库里扒拉出三本快散架的线装书。牛皮纸封面都脆得像薯片，手指头碰重了准掉渣。搬着这堆“老祖宗”瘫在墙角，从大清早盯到日头西斜，眼珠子看字都带重影。
- 先翻《越谚》手抄本，发黄的毛边纸上写着“富家生女酿酒贮之，嫁时取酒宴客谓之女儿红”
- 接着霉味最重的《会稽杂记》里补了句关键：“女未嫁而夭，启坛飨宾乃称花凋”
- 在某本破册子夹缝里看见行小注：“凋者殇也，乡人讳言，转音呼作花雕”
合上书页那刻灰尘噗噗飞，呛得我连打五个喷嚏。敢情这名字背后藏着白发送黑发的惨事，老古人讲究个“凶事吉称”，硬是把“花凋”叫成了“花雕”，听得心里头怪不是滋味。
老酒厂里闻香踩曲
揣着这点发现，昨儿个厚着脸皮蹭进本地黄酒厂。刚进发酵车间差点被酒气顶个跟头，满屋子蒸高粱的热浪混着酒酸味，熏得脑门嗡嗡响。光膀子的老师傅正拿脚丫子踩酒曲，黄褐色的曲砖被他踩得吱呀响。
正说着车间顶棚的铁皮哗响，外头下起急雨。老师傅突然跺脚：“坏菜！” 拽着我就往仓库跑。掀开苫布一瞧，墙角的酒坛子真在漏，褐红色酒液跟蚯蚓似的满地爬——原来雨季陶坛吸饱水汽，泥封裂了缝。
半夜翻车悟出真章
回家路上摩托车还陷进泥坑，推车溅得满裤腿黄泥巴。瘫沙发上琢磨白天见闻，突然咂摸出味儿来：那漏酒的坛子不就活脱脱是个比喻？早年间的父母封存女儿红时，可不就是在坛外雕花描彩，指望遮住里头随时可能破裂的美好期盼么！
抓过床头柜上半瓶花雕猛灌一口，辣得嗓子眼发紧。什么狗屁“女儿红吉庆，花雕酒哀伤”，根本就是同一坛酒两个名儿！没嫁出去的叫花雕，顺顺当当出阁的就叫女儿红，说到底全看开坛那刻的命运。酒还是那坛酒，悲喜都是人自己贴的标签。
厨房传来老婆骂声：“又拿料酒当水喝！” 吓得我手一抖，剩下半瓶哐当砸地上。看着满地狼藉的玻璃渣和酒渍，突然想起老酒厂那漏酒的陶坛——得，这下真成花“凋”了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