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我和媳妇盘完账，看着城里房价直叹气，俩人大眼瞪小眼拍板：回乡下开牧场去！结果刚抡起锄头就后悔了——杂草比人高，羊圈塌了半边，最要命的是我俩连绵羊和山羊都分不清。
摸着石头过河的糗日子
头三个月简直鸡飞狗跳。有回学着抖音用牧羊犬赶羊群，结果狗子追着羊满山窜。等我呼哧带喘爬上山坡，眼瞅着领头羊带着二十多只小弟集体跳进隔壁鱼塘，白花花的羊毛飘满水面。鱼塘老板举着捞网直跺脚："我这刚下的鱼苗！"赔了三千块不说，还得帮人捞了一下午死鱼。
更邪门的是给奶牛挤奶。特地花八千块买的电动挤奶器，刚套上奶头就听见牛"哞"一声惨叫，整头牛窜起两米高。兽医来了直摇头："公牛哪有奶可挤？"原来贩子把睾丸大的公牛当母牛卖给我们了。
咋琢磨出三大秘诀
有天半夜被羊叫吵醒，打着手电发现母羊正在难产。我哆哆嗦嗦照着手机教程伸手掏，摸到湿漉漉的小羊腿时手都在抖。当浑身胎衣的羊崽开始喘气那刻，突然开窍了：
- 凌晨四点举着奶瓶喂小羊羔
- 给每头牛取名字记脾气
- 暴雨天抱着草料往棚里冲
以前堆饲料随便往空地扔，有次看见老母鸡带着小鸡在玉米堆里拉屎才惊觉。现在学村里老人搭起带轮子的移动食槽，牲畜走到哪喂到哪，省得满地排泄物踩得到处是。
秘诀二：让牲口自己管事- 山坡分出放牧区跟休养区
- 食槽挂上铃铛训练吃饭信号
- 鸡舍铺斜坡自动滚蛋
最狠的是我媳妇。她把淘汰的旧手机架在鸡窝顶上，半夜播放大公鸡打鸣录音。现在每天五点准时有五十只母鸡排队下蛋，省得满草窝找蛋摔得满身泥。
赔掉裤衩换来的教训
开春非不信邪搞什么"生态循环"，在鱼塘边养鸭子。结果鸭子把鱼苗吃个精光，鱼塘变成鸭粪池，含泪请挖掘机来清淤。挖掘机师傅指着漂满绿藻的水坑笑："您这养的是生化武器？"
秘诀三：穷折腾不如吃现成- 买现成青贮饲料省三成力
- 跟邻村换草料避免霉变
- 逮着老牧民就递烟偷师
昨天镇上领导来参观，指着自动饮水器夸高科技。那是拿报废的汽油桶改的，接根PVC管滴着水，牲口拱下开关就能喝。为省两百块工钱，我自己焊支架被火星溅得满手泡。
要说最值钱的经验，是上周清理马厩时发现的。那匹总踢人的黑马忽然用鼻子蹭我手心，鬃毛扫过结痂的伤口痒丝丝的。突然想起开牧场前同事的嘲讽："你们城里人养仙人掌都能养死。"现在手上全是老茧，指甲缝里永远洗不掉的草屑，但每晚听着牛反刍的咕噜声，比听股市涨跌踏实多了。
（正在敲字羊圈警报又响了，八成是那头叫胖虎的山羊又越狱——上回它把隔壁菜地的白菜啃成光杆司令，赔了两筐鸡蛋才了事...得，抄家伙逮羊去！）
